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嘛~因為這個系列主要都是寫樹、雨、山神之類的,所以就叫森林物語(絕對不是紫某想不出來要叫什麼。)

當然部份故事有連串性,這篇沒有(正色)

所以,請好好享用吧(大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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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忘了存在多久,我忘了度過多少歲月,我只記得一個人跟我許下承諾,

要我好好保護這座湖,不要被任意破壞。

我忘了他長什麼樣子,我也忘了他的名字,我也忘了,我的名字。

我總是坐在岩石上,看著水煙瀰漫,沉默地望著。

只有偶爾的時候,會有人來湖裡取水,總是帶著虔誠的心來到,

雙手合十取用水。

但有時候,總會人帶著惡意前往,想開挖著、計算著,惡意的想著。

所以我手一揚,大量水波進攻,將那些懷有惡意的人,捲入水中,在高高拋起,甩出。

看著濕漉漉的人們,狂奔著,我只是冷冷地望著,繼續沉默著,仰望著晨光,緩緩地閉上眼,沉靜著。

不知道過了許多的時日,湖邊佔滿了許多人,每個人都懷著不一樣的心思,慌恐的、害怕的、虔誠的、畏懼的、好奇的。

各種情緒充斥著,我偏著頭疑惑著。

看著他們,唯唯諾諾的向前,灑下花瓣,低頭祈求著,祈求著平安與安定,後來一群心懷不軌推著一群孩子前進,想將他們拋下湖獻祭時,我一怒。

水波一揚,阻擋了一切的動作,那一瞬間,都安靜了。

每個人的心裡都沉靜了,下一刻,大家驚慌逃跑,我一個人繼續站在岩石上,望著。

坐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,繼續仰望著。

後面人們什麼也不敢做,只是小心翼翼的,取了水就快速的離開。

為什麼?為什麼呢?為什麼他們那麼的懼怕呢?「樹,你說,為什麼呢?」我望著湖邊的樹輕問。

「湖神大人,您想明白些什麼呢?」樹輕聲地回答我。
「為什麼,會懼怕?」
「呵,湖神大人,人類是如此的脆弱,有時只要一點點意外,就會死去。」
「死去?」我疑惑著。
「是的,人類的生命是如此短暫,生的時候想小樹般茁壯成長,死的時候像老樹一樣,快速的衰敗,人是如此的善變。」
「善變?」
「是的,人們是多麼的善變,匆匆地來到這個世界,留下絢麗的痕跡,又匆匆地離開,我們的歲月很長,所以人們是如此的善變。」
「不懂。」
「我想也是。」
「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個孩子,他的名字叫奇拉,他曾經是差點被獻祭的孩子之一。」
「嗯?」
「啊~我忘了,湖神大人,經過那件事,已經兩百年過去了,那孩子已經老死了,現在就沉睡我的土下。」

「.............。」

「我們被外人稱為死亡樹,但只有村莊的人稱我們為安息樹,我們從萌芽的那一刻就在等待,等待著一個與我們有機緣的人,總有一日他將死亡之際,會回到我們身邊,安然地躺下,回歸到最初的時候,我很慶幸我遇到奇拉這孩子,有時有些樹就算到老死的那一刻,都無法遇到緣定的人。」
「不懂。」
「我想也是,那麼請允許我說吧!說說那奇拉短暫的一生。」

奇拉一個平凡的孩子,卻在那一次獻祭中差點失去他的生命,但湖神卻厭惡這一切,人們的擅作主張。
湖神只關心的,只有他與他的約定,所以那孩子意外的可以看見湖神,他總好奇著,有時坐在我身旁望著湖神。

輕輕的低喃著:「湖神到底喜歡什麼呢?」
然後想了一下,決定開始在湖邊種起花來,種了許多的水仙花,奇拉總是看著美麗的水仙花笑了,而湖神大人您似乎也非常喜歡那些花朵。

「是的,那花兒我,很喜歡。」
「若奇拉知道會很開心的。」
「是嗎?」
「一定的。」

奇拉漸漸的長大,受過一次次的挫折,一次次地站起來,總算在某一天,他成家立業了,那時他已經無法看見湖神了。

「為什麼?」我偏著頭問著。
「人們會有成長這條道路,當走向這條路,就無法像孩子一樣,所以也無法看見您了。」
「似懂非懂。」
「呵。」

那時他帶著他的妻子來見湖神,後面的幾年都總是這樣做,每一年的某一天就會來見湖神,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天才停止。

「為什麼死了?」
「人們的壽命很短,奇拉是到人類的壽命的極限,才死去,那一刻他終於再次見到您。」
「.......。」
「您不記得了,我也明白。」
「..........。」
「莫難過。」
「樹,會不會總有一天也會有人遺忘我?」
「我會記得您的。」
「樹,這是個怎麼樣的,情緒。」
「為什麼,我會感到,難過呢?」
「湖神大人。」
「為什麼,我會感到,孤獨呢?」
「為什麼,我現在,很難過呢?」眼淚緩緩滑落,那張臉卻依舊面無表情著。

「我知道奇拉,他說我不會笑,所以他要教我,怎麼笑,但我總是笑不出來,但奇拉卻跟我說,他說,我的眼睛很漂、亮,奇拉說過的,我都記得,最後的時候,他說了,他說我的眼睛很漂亮,然後就沒再醒來了。」
「湖神大人!!」
「樹,我、好難過。」話語依舊平淡無奇,臉上的神情卻是如此的淡然,只有那雙眼,不斷的在哭泣。

烏雲開始密布,雨開始狂下著,我張開著雙手,無聲地哭泣著,我聽不見、我看不到、我只看了見,奇拉的笑、奇拉的悲、與奇拉那最後安定的神情。
我是誰?
我是誰?
我、不知道。

當我再次緩緩地醒來,水波依舊蕩漾著。但我知道有些事物已經不一樣了,我繼續坐著岩石上,望著樹,輕聲地說:「我想起了。」
「湖神大人。」
「但我不知道我是誰。」
「....湖神大人。」
「別、擔心,我會記得,你是奇拉的樹。」
「是的,我是奇拉的樹。」

突然,樹叢跑了一個人,一個穿著樵夫造型的出現,我看著他,他看著我。
眼淚無預警地滑落,面無表情地望著那人。
「依菲斯,抱歉那麼久都沒來看你,過得好嗎?」
眼淚依舊繼續的滑落,顫抖著聲,緩緩地說:「沃夫?」
一切像是接上軌道,所以過往瞬間湧上。
沃夫溫暖的笑、大雙大掌的溫暖、與輕聲的回答,和那細心為我取的名。
「依菲斯。」
「答應我,好好守護這座湖,不要讓壞人靠近,好嗎?」
我乖巧的點點頭,你笑的燦爛輕拍著我的頭,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我乖巧的守候,乖巧的等待,乖巧的守著約定。
是的,我的名叫做依菲斯。

我輕輕地笑了,儘管我的臉上看不出來,是的,我有好好守著約定。

「依菲斯,對不起,身為山神的我,總是太匆忙,
這次我不會在拋下你一人了。」
踏著水波,將我摟在懷裡,我仰望著晨光,顫抖著手環抱著他,這就是被需要的感覺嗎?終於,不再寂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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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紫黑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